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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明日方舟:第三方干预局】[拉普兰德篇:法兰克的宝藏] 第十四章 生活

2023-08-26 18:38:26 来源:哔哩哔哩

“姐......切利......呃......”

“叫我德克萨斯就行。”

“好的,德克萨斯小姐,我......”


(资料图)

“你现在......”

“哦,不,你先......”

“你先说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埃托雷抿了抿嘴,拿起桌上的一杯冰水,一口灌下去,然后“砰”地把厚实的玻璃杯礅到圆木桌子上。

昨天,他洗了十几年来的第一个热水澡,还换上了一套罗德岛的干净衣服。他的头发也终于不再灰不溜秋,呈现和德克萨斯一样的黑蓝色。

站点主任站在休息室门外,靠在沾满油污和锈迹的门框边上,用余光瞟着这有些违和感的一对组合,却又不敢接近。

埃托雷又犹豫了一会儿,才开口说话。

“我这么讲话没问题吧?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唔,我说话可能比较糙,不懂得该怎么和你们交流。”

“没有这回事,你维持原来的说话方式就行。”

“那样就好,否则我就得端着了。我和维罗娜说就得端着,那样可是很难受的。”

“你要说什么?”

“那个,萨卢佐小姐她......她怎么样啊?”

“她正在养伤。伤的怎么样?按她自己的话来说,没死就行。”

“我把她弄成那样,真对不起。她肯定很难受吧。”

“她可能并不在乎这件事。”

“真是大人大量。”

“大概不是大人大量。”

“不是这样吗?”

“我也说不清,但她的想法和别人都不太一样。而且你也不在岛上,不会和她有什么冲突了。”

“谢谢你们,德克萨斯,能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
“博士并不同意你上岛,但拉普兰德极力挽留你,再经过凯尔希女士同意,这才想出一个妥协的办法,让你当驻外干员。他已经做出让步了,你要理解这点。”

“我晓得,一个杀人犯没那么好让别人相信。但是你刚才说什么,萨卢佐小姐她!”

埃托雷反应过来之后,瞪大了眼睛。

“嗯,可以说是她给你的这个机会。”

“真想不到,真想不到......什么人会帮要杀自己的人呢?”

“我猜她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想帮你。这也是她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之一——她从来不会真的记仇。”

“她不会是想和我较量吧。”

“我不知道她的想法。”

“希望不是真的想较量。算了,不管怎么说,我这辈子欠她的。而且,我现在也没脸和萨卢佐小姐在一块儿工作,这样安排是最好的。”

“理解就好,具体的就留给你自己思考。”

“可我还是想感谢你。”

“感谢我?感谢我什么?”

“也少不了你在其中说道,不是吗?你了解叙拉古,还是德克萨斯家真正的大小姐,他们肯定得听你的话。”

“我也发表了意见,但在这件事中的作用并不大,毕竟我代表的家族已经消失了。”

“消失又怎么样呢,对我来说它也没存在过。我就认得你一个人,胜过认识整个家族。”

“这也是个问题。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。”

“面对还不简单咧,咱俩现在不是在面对面吗?”

德克萨斯苦笑一声,用吸管嘬了口冰水。

“呵呵,能这么简单就好了。我是说,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,可我又从来都没见过你。这种感觉......很......”

“很别扭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这么一说,我也感觉蛮别扭的。按你的话说,我很小就被送走了,德克萨斯家族对我来说就是个传说而已。现在我自己却突然成了一个德克萨斯,跟做梦似的。”

“我想现在,我们最好以同事论处。”

“当然,你觉得合适就行。哦,再问一下,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来着?”

“长期驻外干员,职责是维持罗德岛、西西里夫人和法兰克外来人口的关系。”

“啊,对对,你瞧我这记性。挺高大上。”

“这是个相当模糊的职责,需要你自己思考该做什么。”

“是啊,现在法官大人死了,维罗娜那家伙也跑了,整个法兰克上层乱成了一锅粥。我一直以为,给她做事就是给西西里夫人做事呢。她说,做完这票就给我钱,让我去过普通人的日子,结果......也许我该去蹲大牢。”

“这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
“唉,话是这么说,可我不知道弄死了多少没犯错的可怜家伙。那毕竟都是大活人啊。”

“你说的没错,前杀手应当永远记住这点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

“不过,你也是个很古怪的人。”

“古怪?怎么说?”

“我以前见过的杀手很难这么快就转变思路,去同情自己以前的目标。甚至......他们都不像你这样说话。”

“咋说话?”

“只是正常的交流,他们都做不到。”

“你是说那种走在街上都阴森森,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杀手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和他们不一样啦。开始接触搬运工的时候,我还只是模仿而已,平时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。到了后来,在他们中间呆久了,我也就成了如假包换的一员。我还会向往一下那种生活,这不就被骗了吗。”

埃托雷说着,看向休息室的窗外。法兰克的头脑被斩去了,站点的搬运工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照常搬运着那些沉重的货物。在这个喧嚣的场景里,他能认出一些熟悉的身影。

“到现在了,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讲。”

“你指哪方面?”

“所有的这些事。我没法解释,为啥我突然就和官家扯上关系,又负责保护他们这些法兰克的‘外人’的权益。”

“如果你实在说不清,告诉他们事实就行。”

“你确定吗?未遂政变,猎狼人,黄金权杖......事实听着像假的一样。哈,看我现在的身份——另一个德克萨斯——我自己都觉得像假的。”

“事实的优势就在于,它是真实的。不管看起来多离奇,最后总能说通。”

“你不会是说,我得告诉他们我是个刽子手吧?”

“我没有要你和盘托出,说你想说的那部分就行。‘事实’不等于‘真相’。”

“好吧,看来我得想想,怎么弄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真相了。”

德克萨斯微微一笑,从胸袋里掏出银色的怀表,按开表盖看了一眼。

埃托雷看到她这个动作,一转头,发现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已经站在休息室门口了。经理识相地挤了出去。

还没等二人说什么,他们便一股脑涌了进来,依靠在脆弱的墙板和小桌子上,把它们弄得嘎吱响。几个不一样形状的大头围在埃托雷身边,吐着不同味道的口气,七嘴八舌地说这说那。

“埃托雷,你发达了啊!”

“听说你找到了黄金全掌......”

“放屁,是黄金棒槌!”

“维罗娜真被你打跑了?”

“别吵,一个一个说!”

“究竟长什么样啊!”

“萨卢佐家的人真是白色毛发的?”

“他们有啥了不起?要多少有多少。这儿可有个正儿八经的德克萨斯,看这头发!”

“以前可不知道你还会打架。让我看看你的武器!”

“从你的嘴里吐不出珍珠来。”

“我就跟你说,这家伙会有出息的......”

也许是传达中出了差错,这些话有很大一部分是瞎扯。但埃托雷暗自想到,现在流传的这个版本的故事,可能比真实的版本更能让人接受,甚至都不需要他自己去编造。

就好像有人帮他把瞎话都说了一样。

“*阿卡胡拉粗口*,让我先说!”

罗恩的阿达克利斯长嘴从人堆的缝隙里伸出来,吐出一连串脏字,这才把其他声音压下去。他轻咳了两声,挠挠坑坑洼洼的脑瓜顶,和自己的小伙伴四目相对。

“唉,我是想说点什么,但该怎么说呢......”

“你好?”

“你好......你怎么样?”

“我很好啊。”

“很好吗,那就好。”

一阵沉默。旁边的一个菲林不乐意了,插嘴进来。

“你不说让我说!”

“闭嘴,古塔,你一开口就没完!”

“真无聊。”

“我想想。哎对,现在是属于哪个什么岛?”

“罗德岛。”

“德克萨斯小姐跟我说过,好像是个好心眼的公司。你去过,真是这样吗?”

“我很难说怎么样。不过岛上一半都是感染者,要不是好心眼,这样的公司恐怕开不下去吧。”

“有点道理,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他们,能考虑我们这些穷人。”

“我也觉得他们可以。在和法兰克的贸易条款里,他们把外来户的条款写进去了。”

“是吗,这么好。不过维罗娜不是已经跑了吗,他们和谁签的条款?”

“谁知道呢。”

“哼,还得看以后有没有效果,能不能真给我们落实身份之类的。你晓得,我遇到过好些说的好听的,到时候就是收完钱跑路,都是一群缺德玩意儿。不过我猜有你担保,应该可以信这个罗德岛。”

“他们以前做过很多类似的事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完啦?”

“完啦。”

“我不觉得你就这么点儿话要说。”

“就是这些。”

“你不打听一下我的故事?”

“那个嘛,以后可以慢慢说。不过现在......嗯......”

一向大大咧咧的罗恩突然扭捏起来,用尖利的爪子扣起了自己长满鳞片的手背,在黑色的角质上扣出几道白印。相比平时,那爪子洗的颇干净。虽然还留着一些顽固的油污,但镶嵌在鳞片缝隙里的黑泥巴都没了。

休息室的空调是坏的,再加上一群热气腾腾的汉子,里面愈加闷热。玻璃杯里的冰块早就化成了水,水面跟着桌子一起晃悠着。

感到背后无数双戏谑的眼睛看过来,罗恩终于顶不住了,大声地吼了出来。

“让我摸一下你的头发!”

一阵尴尬的沉默。然后是几乎冲破站点穹顶的哄堂大笑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“跟个小娘们似的,害不害臊?”

“你自己的话,你就自己说去。”

“这个‘领袖’......”

“怎,怎么回事?”埃托雷看看罗恩,又看看人群,茫然无措地问道。

有个丰蹄挤过来,带头和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。

“你还不知道吧,埃托雷。这家伙......”

“他可喜欢那些传说了!”

“他整天一副埋头干活啥都不知道的样子,其实比谁心思都花。”

“就是装正经。”

“这蜥蜴可最喜欢德克萨斯的故事!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识字,跑到图书馆里去了。”

“得了吧,他根本就不识字。”

“听人讲的故事,不行啊!”罗恩小声抗议道。

“听故事你眼睛都发金光,要真见到一个,还不腿发软。”

“你知道不,他见到罗德岛那个黑蓝色头发的姑娘,两眼都离不开啦。”

“我们开始都以为,他看上人家了......”

“这死心眼子还没看上过姑娘呢。”

“你猜怎么着,他就是想摸一下德克萨斯家族的头发。但人家是姑娘,他不好意思开口。”

“所以,你就找上我了?”

埃托雷听完这一串愚蠢的宣讲,马上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。但他随即又收回去,把头扭过来,伸向罗恩。

“怪恶心的。就这么一次啊。下次你找到姑娘,摸她的头发去,老子不奉陪。”

他闭上眼睛,撅起一张狼嘴,调侃着说。

罗恩咳嗽了两声,赶在这短暂的沉默结束之前赶快把爪子伸过去,捻了两下那已然干净了的头发,再触电似的抽回来。

一个人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,他一下子朝前倾倒过去,重重地撑在桌边。大家随即又笑起来,一边嘲讽着他们可怜的“领袖”,一边胡乱地唱起一些难听的小调。

埃托雷也跟他们笑,笑了很久。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环顾四周,发现朋友们嘴里的,那另一匹蓝发的孤狼,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去了。

这很不寻常。如果他没记错,这是来到法兰克以来第一次,自己未能察觉到一个人的——而且是一个曾经作为自己对手的人的——气息的消失。

他不再咧嘴大笑,而是收敛地微笑着,仔细琢磨起这个事实的含义。

至少在这一刻,他完全放下了刺客警惕的本能,转而去体会自己早已熟悉,却又完全陌生的,名为“生活”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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